第331节

    ??一颗子弹从窗外飞进来，击中宋世桥的头部，之后镶进了墙中。

    ??宋世桥睁着眼倒在地上，汩汩鲜血从他的头部流出在地上汇成一滩。

    ??座位上的其他人的反应不可谓不迅速，有人飞快地拉下窗帘，警卫们飞快上前把座位上的其他几人保护起来。

    ??吴育起身去到窗前，朝着子弹飞来的方向看去，只看到远山白云和更远处的沧海。他避开射击视角，闭上眼，悄然联系石衣异植王，“王，宋世桥死了。”他报上子弹射过来的方位，又看了眼弹孔，以及被唐源捏在手里的弹头，根据弹头变形程度飞快地算出子弹受到的冲击力，由此算出射程和吴楠的大概位置。

    ??周围的超级基因战士飞快地朝着吴楠的位置赶去，意图把她找出来，但全都扑了个空。

    ??吴楠抱着枪坐在房顶的隐影里，很是淡定地看着从身旁过去的那些如果瞎子般的超级基因战士。

    ??作为一个合格的狙，枪法固然重要，但还有一样跟枪法一样重样——隐藏。

    ??人的视觉往往是最据欺骗性的，隐藏了异能波和呼吸心跳，再加上一点变色的异能便能与周围的环境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如果是莫卿卿或者是林润声她们过来，吴楠还不敢这么大张旗鼓地出现，毕竟她们从来都不相信自己做眼睛，而是“直觉”。一缕从远处投来的目光，空气中一缕比蚊子飞过还要轻微的气流异样，都能引起她们的警觉，想要逃过她们的搜寻，极难。

    ??吴楠对着这些超级基因战士则毫无压力。她见过很多异能者，各种各样的都见过，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土里长的，动物植物以及菌类，都见过，可她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个地方的异能者不管异能等级高低强弱，异能波都是一样的。她只见过一种物种的异能波全部一样——迷雾石衣。

    ??迷雾石衣异植既可以是单株的个体，又能够连接成一座山脉形同一个整体，整座山脉的迷雾石衣可以同时收放异能，像有一个统一的指挥般。

    ??她常年泡在柳子澈的实验室，见过无数的进化，同样的进化配方用在不同的人身上，进化的结果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的。任何微小的差异，都会让进化走向不同的方向。而在阿里地区，一整支军队的异能者的进化方式，以及异能波都是一模一样，甚至还出现多张一模一样的脸，她还看到一张与她爸年轻时格外酷似的脸——吴育，用她爸的基因克隆出来的异植异能者。

    ??阿里地区的超级基因战士，拥有迷雾石衣同样的异能波特性，这些人和宋世桥勾结在一起，逮了她和柳子澈，让她爸重病昏迷。

    ??吴楠在被关进牢房的路上，见到这些超级基因战士，从他们的称呼到与迷雾石衣相同的异能波，便猜到他们的来历。她那时候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对方更是重门押送，没有她逃走的机会。她被关进牢房后，大概是因为牢房建得太固定，他们不用担心她逃走，给解了绑。

    ??吴楠先休息了一天，恢复了体力，然后便用了点伪装隐藏起来。她就靠在贴门牢门的墙边站着，人与墙融为一色，没有异能波没有心跳，存在感低到如同空气。巡逻队经过，发现牢房空了，往上禀报，不多时，便有大牢的负责人打开牢房查看情况，她等他们进去后，站在牢里，她就从他们的身后，悄无声息地出了牢房。监牢里有很多道门，重重禁制，她隐藏起来，跟在那些看守的身后，一路畅通无阻地离开。

    ??她从牢里出来后，一直在阿里基地转悠，搜集消息。

    ??她知道她的父亲在哪，但她带不走他。

    ??她想去救柳子澈，找了很久才找到研究中心的位置，同时看见通往研究中心的路上长满了带着蓝异能微光的石衣异植。那些异植与迷雾石衣的差别只在于颜色和异能不同，以及她找不到任何主株，更不知道这些异植石衣人是受谁指挥。明面上，这些石衣异植人听吴育的调派，但吴育与其他的异植石衣人并没有任何不同，他不是主株，他只是主株推出来的对外代言人。他有她爸的基因，让他对外代言有一定的便利。

    ??吴楠看到吴育以及他能正大光明地执掌所谓的超级基因战士，就知道她爸是支持阿里地区的基因项目的，她爸想让他的基因延续下去。

    ??当她看到海面上，视线范围内除了黑雾异能和鬼手藤以外，再看不到其它东西，就连海岸上都出现大量的鬼手藤时便知道风倾然和莫卿卿快到了。

    ??吴楠狙了宋世桥，一是看不习惯又蠢又坏还上蹿下跳瞎搅事，二来就是会议室里的六个人，再没比宋世桥更适合的人选。狙死他，敲敲山震震虎，还能解决掉一个早点送上路的。至于那头发全白的金教授，她留给柳子澈，杀了他，她怕回头柳子澈想找人算账，找不到人。另外仨，身上没有任何异能波，属于普通人，跟宋世桥和那些石衣异植人不是一路，就更不适合狙掉了，说不定回头阿里地区还得靠他们治理。

    ??吴楠等搜捕她的人走远，她便又换了个地方，继续蹲守会议大楼，待见到那几个部门的负责人从会议大楼里出来，一颗子弹飞过去，打掉了金教授的耳朵，吓得他们赶紧后退，紧跟着便是一颗子弹过去，打爆了停在大门外的一辆轿车的油箱。汽车爆炸，掀起一片慌乱。她这次没等异植石衣过来，又换了个方位，继续蹲守。

    ??阿里基地的高层既然都来开会了，就留在会议室别走了，外面的舞台交给石衣异植的主株多好。

    ??吴楠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围着会议大楼开狙，不时的往停在路边的汽车或者一些显眼的地方开枪，引得大街上一片动荡，吓得居们纷纷躲回家里，超级基因战士和治安防卫部的人纷纷上街搜捕围堵她。大街小巷，全聚满了人。

    ??吴楠又不走街道，她都是在占据高点，不是房顶就是城外的山顶，她的速度快，遛得那些超级基因战士和治安防卫部的人像无头苍蝇。吴楠遛了几圈过后，还发现了拿狙的同行，有普通人，也有超级基因战士。他们开始占据基地的制高点，准备联合围狙吴楠。

    ??吴楠是军旅出身，对着这些普通人还是跟自己是同行的狙。击。手，哪怕如今处在对手面，还是有着特殊的情怀在，一颗子弹裹着异能的子弹飞过去，打废他们的枪，打声招呼便算完事。她对着那些石衣异植人则完全没客气，一枪一个，直接带走。她的每一枪过去都是击飞头盖骨击碎脑袋里的石衣晶核，保证让它们死得透透的。

    ??吴楠在应付这些狙。击。手的同时，依然牢牢地堵住会议大楼。这些人被堵了一会儿，便准备靠人海战术离开。前后门同时冲出好几队人，穿着同样的衣服，脸遮得严严实实的，奔向不同的车——赤合金装甲车，防弹的那种。

    ??吴楠的眸光划过一丝冷色，先是精准地把唐源、郑皓、赵思乡和谢怀运找出来，避开他们的要害部位，把他们放倒，让这些人从会议大楼出来直接转去了医院急救，之后便全力追击从各个门出来的石衣异植人，一枪一个直接击碎脑袋里的晶核带走。

    ??吴育看到身边的同类不断倒下，飞快地缩回了会议大楼中躲藏起来。

    ??他很怕莫卿卿，事实上，他们所有同类都怕她，那是另一个王，一个与他们不是同类致力于消灭掉他们的王。莫卿卿知道他们，吴楠应该也知道他们这些超级基因战士到底是什么，宋世桥死了，下一个就会轮到他。他有吴维新的基因，吴楠不会让他活下去。

    ??吴育联系王，想让自己为诱饵，引吴楠落网。

    ??王允许了，派遣更多的超级基因战士赶往会议大楼。

    ??蓦地，一股恐怖的异样感从海岸线方向弥漫过来，那是一种让所有人都浑身发软的异样鼓臊感。

    ??许多人下意识地朝着海边望去，然后只看到翻滚的黑雾自大海中升腾而起涌向高空，那些可怕的黑雾升起十几层楼高，数百米宽，像一头吞噬一切的怪物，缓缓地朝着阿里基地推进。

    ??莫卿卿听到了吴楠的枪声。

    ??吴楠的枪声非常有特色，方位换得特别快，子弹裹着异能发出来的声音和普通的枪打出来的声音是不一样的，格外好辨认。不过吴楠换枪了，不是用的她之前的那把。

    ??吴楠换位置快，她不好找人，但是，吴楠打出去的子弹都集中在一个位置，那就非常好找。

    ??莫卿卿飞快地赶到吴楠堵截的地方，见到是一座气派的大楼，并且前后左右的几道门口都躺了人，流了血，顿觉她家闷闷蛮辛苦的，一个人堵一群人，多累呀。她正准备迈腿蹦到楼顶去和她家闷闷打招呼就听到有石衣异植人在联系他们的王，说要诱饵引吴楠落网。

    ??她想了下，索性翻墙进屋，径直去到那异植石衣人面前，赫然发现是一个少年，长得还有点眼熟，但不记得在哪里见过。

    ??那少年见到她，瞳孔收缩，眼里布满惊骇。

    ??莫卿卿抿嘴一笑，然后突然按住他的脑袋，掀开头盖骨，把他的脑花脑髓连带晶核一起一把抓出来，捏碎了晶核，翻个白眼，说了句：“再见。”她说完，忽然想起这人有点像吴楠的爸爸。她挠头，心说：“错觉？”

    ??一个声音突然从脑海中响起：“你把吴楠她爸杀了。”

    ??莫卿卿翻个白眼，回：“我把你祖宗杀了。”还非常粗野地比了个中指，又翻了个白眼，再次朝那个死不瞑目的少年看去，还是觉得他长得和吴楠的爸爸年轻时拍的照片挺像的。她想象了下吴楠的爸爸变成石衣异植人的样子，顿觉惊悚地打个激灵，赶紧糊出鬼手藤汁液把他融蚀得干干净净。

    ??石衣异植王问莫卿卿，“你们人类总说什么香火情，吴育有吴维新的基因，你还杀他。”它又补充句，“吴维新亲自把超级基因战部交给吴育，希望吴育能够延续他的基因。”

    ??莫卿卿回忆了下她在灾难后不久，在避难所遇到她爸莫老四时的情形，然后便觉察到石衣异植王传来的“无言以对”的意识波。

    ??石衣异植王问莫卿卿，“谈判。”

    ??莫卿卿放出鬼手藤去灭杀周围的超级基因战士。她回答石衣异植王，“等我把你逮住像你们解剖活剐柳子澈那样把你剐个十层八层的，我们再讨论谈判的事情。”

    ??石衣异植王说：“你不可能逮得到我。”

    ??莫卿卿翻个白眼给它，回：“傻x！你以为你藏到岛子底下我们就没办法把你翻出来了？”她的话音刚落，忽然感觉到有异，紧跟着就发现石衣异植王拉着她聊天的功夫引得她分神的功夫，周围的超级基因战士已经拿着一种新式□□朝她发起了攻击。

    ??那枪长得傻大傻大的，装有电池箱，弩式击发，连接着电线，射程不远，落在她的身上时溅起一片火花，然后又落到地上，与地面接触的地方不断爆出电流火花。

    ??十几把高压□□打在她的身上，因为她的身板过于结实，以至于这电击弹的子弹压根儿没能扎到她的肉里落在她的身上，而是被弹回去，落在地上，掉在鬼手藤中间，把不少鬼手藤直接电炸了，鬼手藤汁和灰雾异能被飞溅出去，不少鬼手藤都被烧焦了。

    ??至于她这会儿正放出鬼手藤逮周围的那些石衣异植人，身上还罩着层迷雾异能，□□击发出来的子弹还没沾到她的身，就“啪嗒”掉在了地上。

    ??莫卿卿再一次翻了个超级大的白眼给石衣异植王，“你是不是当我傻，同样的亏吃完一次不够还要吃两次。”她没再理会石衣异植王，而是以鬼手藤开始杀向那些石衣异植人。

    ??她和风倾然把阿里基地所在的岛屿封住了，岛上的任何人都无法离开，这些石衣异植人都被她困在了岛上。她闭上眼睛都能感应到每一个石衣异植人的方位，在她的脑海中，他们就是一个接一个的小光点，不大的一团，只有一截拇指大小，比起迷雾石衣的种子都要小很多。按照石衣异植的算法，他们算是孩子中的孩子。

    ??石衣异植王曾不止一次提出谈判，想让她把他们当成新生的智慧物种给他们一条生路。

    ??莫卿卿的回答是，如果他们是自然进化出来的，她尊重大自然，尊重生命，但同样，在生存竞争面前，她仍旧会站在人类这一边。她不想让人类被淘汰，更不想让人类被淘汰在一些垃圾科学家手里。

    ??有人制造灾难，有人就要去解决灾难。

    ??吴楠看到莫卿卿出现在会议大楼的门口，过了一会儿，又有石衣异植人赶过去，没过几分钟，莫卿卿便从会议大楼里出来了。

    ??莫卿卿的脚下有鬼手藤在翻滚，那些鬼手藤像来自地狱的魔鬼，挥舞着卷向那些超级基因战士，而被鬼手藤缠住的超级基因战士每个人都死状极惨。他们的头盖骨被鬼手藤掀开，晶核连同头颅一起被鬼手藤搅碎。

    ??会议大楼里有普通人，有治安防卫部的战士，他们见到莫卿卿来袭，拿起武器朝着她开枪，子弹打在她的身上，子弹头扁了，她连点皮都没破。

    ??莫卿卿杀死了她遇到的每一个超级基因战士，没伤任何没有异能的人，但是她的手段太残暴，死在她手里的超级基因战士太多，他们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杀死，她走过的地方，满地尸体，那景象，极惨。

    ??莫卿卿走出大楼，想到还漏掉了一个人，又走回去，走到会议桌前，蹲下身子，看向缩在桌子下瑟瑟发抖的金教授。

    ??这一位，她在石衣异植王故意让她看柳子澈受折磨时见过他。

    ??金教授见到莫卿卿蹲在他的面前，怕得浑身发抖，但仍是强自镇定，问：“你是什么怪物？”

    ??莫卿卿把桌子掀翻，将鬼手藤织成一把椅子，她坐在椅子上俯视着金教授，说：“我见过你，见过你很多次，我眼睁睁地看着你拿柳子澈做试验，你把她一块块地切下来，你用电电她，你折磨她，你想从她嘴里拷问出她的科研成果。”

    ??金教授说：“不可能，你不可能见过我。我的研究中心安保级别那么高，你不可能进得去。”

    ??莫卿卿笑了，说：“你的每一个超级基因战士都是我的眼睛，他们每一个人能看到的东西我都能看到，只要我想，我能知道他们每一个人正在想什么。金教授，你的超级基因项目在为别的物种做嫁衣裳，你在制造人类的灭绝灾难。”她笑得更加灿烂和气，说：“通常，对于你们这样的人，我会叫他去死上一死。不过，你例外。”她笑笑，转身走了。这人还是交给柳子澈，不然，她可没法跟柳子澈交待。

    ??金教授问：“你是什么意思？”

    ??莫卿卿破开面前挡路的墙，头也不回地说：“恕我直言作为教授的你，论学识，还不如我养的一只鸟。”她出了会议大楼，继续捕杀超级基因战士。

    ??风倾然知道吴楠没事便放了心，谈判和救援计划都抛在脑后，径直朝研究中心赶去。

    ??吴楠远远地朝莫卿卿的身边开了枪，与莫卿卿打了个招呼，正准备与莫卿卿一起清理石衣异植人，便见莫卿卿朝她奔来。她从隐蔽处出去，与莫卿卿会面。

    ??莫卿卿见吴楠的精神状态挺好，便放了心，说：“你去找你爸，那些石衣异植人交给我。哦，对了，我在会议大楼里弄死一个长得跟你爸特别像的石衣异植人，石衣异植王说是用你爸的基因造出来的。那是你爸，你自己搞定。”

    ??吴楠轻轻点点头，“嗯”了一声。

    ??莫卿卿嘻嘻一笑，然后继续去清理那些石衣异植人。

    ??吴楠调头朝医院赶去。

    ??治安防卫部部队唐源伤到右肩，伤不重，子弹穿透肩膀，只留下一个弹孔大小的伤口，包扎好伤口止了血便没事了。他人没事，但一个接一个的消息传来，让他坐不住。

    ??门口忽然传来异样，他一抬头，便见一个二十出头模样的女孩子站在门口扭头看向她，看那姿势像是路过，见到他后突然停下来。

    ??门口还有警卫，却仿佛才发现她一般，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抬起枪对着她。

    ??那女孩的站姿笔直，一身军旅出身的气质，眼神明亮，神情沉静，身后背着的是新式狙，有异能，但不是超级基因战士。他的脑海中瞬间蹦出一个名字——吴楠。

    ??一个人狙了一个阿里基地整个高层的神枪手。

    ??他挥手，让警卫放下枪，问吴楠：“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吴楠对唐源说：“如果把你们所谓的超级基因战士埋进土里，用不了多久，你们就能收获一株叫做石衣异植的高智慧异植。他们有人的基因和外貌，但主导他们思维和自我意识的是大脑里的那颗异植晶核，它们的自我认知并不是人类，而是石衣异植。他们真正交流的方式是靠脑电波。”

    ??唐源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

    ??吴楠看向唐源说：“我们不需要向你们提交证据，也不需要提供交待。这是我们与石衣异植的战争，跟你们又没关系，你们搅合进来只能白白送死当炮灰，最好的结果就是缩在一边等结果。”她说完，转身朝她父亲的病房走去。蓦地，她听到身后有枪拉开保险的声音，在枪声响起时她已经出现在开枪那人的身边，手把枪往上一托，让子弹打在天花板上，紧跟着手按住那人的头一扭，异能从掌心里释放出来，从那人的耳朵里灌进去，之后便抽身而去。

    ??一声枪响，开枪的人直直地倒了下去，枪口还在冒烟，而那人的脖子被扭成麻花，骨头全碎，至于头颅则被异能烧得只剩下头骨。明明这人就站在他们的面前，他们却没看清楚他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唐源下意识地觉得是吴楠干的，他三步并作两步去到病房门口，走廊空空如也，哪还有吴楠的身影。他又看着那人，再看向天花板上的弹孔，暗叹口气。

    ??不管吴楠有多嚣张，不管她们几个有多嚣张，她们确实有嚣张的资本，吴楠刚才说的话也全都是事实。

    ??蓦地，一个声音在唐源的脑海响起，“阻止她们清理超级基因战士，不然你们都得死。”

    ??唐源问身边的人，“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见到大家用同样诧异的眼神看着他们。

    ??他的副官问：“谁在说话？”

    ??紧跟着，又一个脆生生的年轻女声响起：“傻x，现在知道怕了，你们剐柳子澈做切片实验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怕。你们暗算我们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怕。你想让阿里基地的人来对付我，我站在这里让他们打，他们打得动吗？白痴！”

    ??那声音又响起：“我随时能要了吴维新的命。”

    ??莫卿卿说：“说得他还能活多久似的，说得好像我们有多愿意救他。没他支持基因实验，能有超级基因这帮玩意儿么，没他养出宋世桥那白眼狼，能有柳子澈遭的那通罪么。他如果不是闷闷的爸，不用你出手，我现在就送他上路。”

    ??那声音又响起，“我已经锁定吴楠的行踪。如果我让她自杀，你认为，你能阻止得了么？”

    ??莫卿卿说：“对哟，我为什么要这么辛苦地追杀超级基因战士，我可以让他们自杀的呀。”她诚心诚意地感谢，“谢谢啊。”

    ??那声音骤然严厉，“你不怕吴楠会死么？”

    ??莫卿卿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把当初迷雾石衣们喊着她“老大”的情形，以及吴楠和柳子澈坐在青鳞兽的背上大摇大摆地从迷雾石衣上踩过去的情形传递出去。她说：“你丫吓唬谁呢，当我们是没见过世面的吗！”

    ??她还顺着石衣异植王正在入侵普通人的脑电波把迷雾石衣山上那些主株多得像天上的繁星还能一起交流讨论的情形散播出去，她说：“这才叫石衣异植，你们这些超级基因战士都还是崽崽。对于崽崽，我都是这样的。”又让大家伙儿好好看看她当初捡迷雾异衣种子啃的画面，还把风倾然吃迷雾石衣吃到狂吐的景象也传播出去。她把石衣异植王一通埋汰，“论数量，人家比你庞大得多，论异能，你一个蓝异能怪，只比绿异能稍微高级一点点，你拽什么拽，不揍你，你还不知道自己处在食物链底端，连给我当小弟的资格都没有。”

    ??声音和画面消失，唐源吓出满身冷汗，问身边的人，“你们刚才看到什么和听到什么了？”待与身边的人核实过后，发现大家看到的和听到的声音是一样的，再想到那整座山脉像点燃无数巨型火把似的泛着光的迷雾石衣主株，他们一个个后怕不已。不仅仅是后怕！他们现在还处在石衣异植的危险中。

    ??此起彼伏的枪声突然在四处响起，但很快便又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