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实习生11
苏静和慢慢的擦净了脸，拿着手机走了出去。妈妈已经起床了，苏静和见到她正在打开窗子通风，苏静和就忙着去做早餐。 心里因为有着秘密，所以，有些慌乱，如果说女儿要结婚，妈妈不是第一个应该知道的，并给予祝福的人吗？ 苏静和一边煮着饭，一边回头看，妈妈开始洗漱，卫生间里的水流声清晰的传过来。 “静和，今天你要做什么？店里这两天不忙，不用你帮忙的……”曾芳突然间说道。 “啊……那我就不去店了，刚好，朱碧约我去逛街！”苏静和忙着说道。 “逛街？好啊，你也该去逛逛街的，有钱吗？妈妈这里有，多买几件衣服，女孩子，趁着年轻就是要好好的打扮自己！”曾芳一边擦着脸，一边从卫生间里走出来。 抬头，见女儿看着自己，就奇怪的说道：“怎么了？” “没什么，我煮了粥，煎了几个饺子，快些吃饭吧！”苏静和说道，忙着收拾碗筷。 两个人坐到桌前，早餐向来简单，苏静和给妈妈盛粥时装做无意的说道：“妈，你想过没，如果有一天，我要是结婚的话，是什么样子的吗？” “你？结婚？孟家平向你求婚了？”曾芳倒是会联想。 “没有，妈，怎么可能，孟家平和我只是普通朋友的，妈，我说多少回，你才会信啊，别再提他了，会让人家笑话的！”苏静和说道。 “还不是怪你，你不想当普通朋友的话，我看那孟家平早就有意呢！”曾芳说道。 苏静和不说话了，坐下去，安静的吃着早餐，就知道会是这样的，妈妈总是想用她的主观思想来影响自己。 不过，曾芳突然又想到刚刚女儿的话，她微微一笑，想起了一些事来。 “你结婚？呵呵，我倒是真的想过。我这辈子就你这一个女儿，这结婚嘛，一定要风风光光的，场面上，一定要有排场的，洒店要订最好的，婚车也要最好的，司仪啊，伴娘啊，伴郎，妈妈以前的店里还办过结婚酒席的，你别说，那时，我还总会想象的，如果是我的女儿，会如何如何，呵呵，想想就挺有意思的，妈妈这辈子没结过婚，没办过婚礼，你……，一定要把妈妈没享受到的，都享受了，到时，你的婚礼，妈妈要全程的筹备……”曾芳陷在了自己的想象中。 苏静和抬头，看着自己的妈妈，当她说着，她这辈子没结过婚，没办过婚礼时，她真想再接下去问问自己的父亲的事，可是，有了上一次的经历，她不敢再轻易的触及这个话题，而且，妈妈似乎也没有注意到她自己这些话里的悲哀，她全部的想象，都集中在她臆想的那个豪华的婚礼中。 再不趁职的母亲，对于女儿的未来，总是有规划的，这一点，差不多是所有母亲的共性的，有一句西方诗词，便是如此的描述过：“我参加你的婚礼，你的父亲在唏嘘，你的母亲在哭泣……” 不论是中国，还是国外，嫁出自己的女儿，母亲总是会一边的心疼，一边的欣慰。 没有例外，没有特例，就如曾芳，也会把自己没有实现的梦想，加诸于自己的女儿身上，在这个早上，被女儿有意扯起的这个话题，却让她无意的坠入了自己的想象之中。 “对了，你的婚礼，妈妈要去做头发，做脸，唉，希望那时我还不太老！”曾芳突然说道，惊醒了出神的苏静和，苏静和看着妈妈抚着她的脸，她喃喃说道：“妈妈，你本来就不老的……” “对了，你怎么突然的问这个？”曾芳才想问到，女儿从来不会说这些东西的，女儿现实的有些无趣的，这样的憧憬，好像都不是她的作风。 “没事的，我就是随便问问！”苏静和笑道，垂了眼，无关紧要的样子，曾芳也就信了，不再就此话题再说下去了。 曾芳吃过了饭，就去了快餐店里，苏静和看着妈妈走了，才开始收拾自己，从衣柜里找出一条新的裙子来，还是上次陪妈妈逛街，妈妈硬是逼着她买下的，浅蓝色的a版裙，上面有粉色的圆点，中间一条粉色的腰带，再无其它的装饰，看着清爽怡人，苏静和把头发散开，松松的系在了脑后，临出门时，想了想，又跑回了卫生间里，从妈妈的化妆品里挑了一支颜色不太鲜艳的唇彩在自己的嘴唇上抿了抿。 她的眉型很好，细细弯弯，不用描画，已经及格了，小脸庞，最特殊的是一双眼睛，没有那些看透世间的眼睛里面的混浊感，而是黑得如葡萄，水汪汪的。 刘海自然，露出光洁的额头，年轻的苏静和，如果细细的端量，那清秀中始终有着一种沉稳的气势。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苏静和弯弯唇，再嘟一嘟，亮亮的唇彩，把她整张脸都点亮了，望着浴室柜的隔板上妈妈那些琳琅满目的化妆品，果然，这些东西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功效啊。 手捧了自己的脸，摸上去，有些烫，感觉心跳得厉害的，怎么会有一种要做坏事的感觉呢？ 沈浓坐在车里，无所事事的看着苏静和家的楼口，他的东西都拿好了，也查好了本区的婚姻登记处，还听从朋友的建议，买了一大包的喜糖，此时都放在后座上，他回头看了看，红色的纸袋，上面一个大红的喜字，刚刚在超市里挑的时候，导购员还特意的祝福他百年好合的。 终于看到他的苏静和了，他眼前一亮，轻按了下车喇叭，苏静和随声望过来，脸上露出一丝轻巧的笑意，快步走过来，裙角如波，微微漾开，也让沈浓的心底微微漾开了涟漪。 开了门，苏静和第一句就是：“你胡汉三又回来了？” 沈浓哈哈笑：“是啊，本少爷又有车开了，快上来！亲爱的！” 苏静和坐到车上，笑他：“是不是还不能过穷日子的？” “唉，果然是如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沈浓笑道，夸张的抚过了他的方向盘：“终于，车与老婆，我都得了……” “我们干嘛去？”苏静和说道。 “明知故问，坏孩子！”沈浓捏她的鼻子，“东西都带齐了？” 苏静和拍拍自己的包：“在这里！” “好喽，老婆，我们扯证去！”一边启动车子，一边笑着看着苏静和：“挺漂亮的，想一想，一会儿我们怎么庆祝吧？” “这样好吗？”苏静和说道。 “你不想和我结婚吗？”沈浓说道。苏静和不说话，他一边开车，一边伸手过去：“别害羞了，人都是我的了，那张纸，不过是个形式的！” “去你的，讨厌！”苏静和甩开他的手，看着车窗外。 年轻就是好啊，好多的时间，好多的精力，即使错了也不怕，因为有好多的时间给他们来更正的。 苏静和是冷静的，但在这一刻，竟也没有一点的瞻前顾后，是的，她想和他结婚，将自己给他的时候，她就已经认定了，这一生，非他不可的，从本质上，她与妈妈是多么的像啊，不计后果，不畏将来的，只如飞蛾扑火一样的投身爱情之中。 在她的心里，妈妈的过去，一定有一个凄美的，绝望的爱情故事。 可是，她不要凄美的，不要绝望的。 从车窗里望出去，八月十九日的今天，是个多么好的日子。 天空那样的蓝，稀稀落落的白云，随意的贴在天上，街道两边的树，树阴下行走的人们。 苏静和轻叹了口气，这轻叹不是忧愁，而是满足，她轻轻的倚在座椅上，唇边带着笑，眼怀轻微的喜悦望出去。 你的眼看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你的世界就是什么样子的。 看吧，那街边牵手的老人，喁喁私语的样子，让人想起了天长地久，那对夫妻牵着一个四五岁小女孩走过的身影，那样的和谐。 交警叔叔挥着手臂的姿势都那样的帅，车流的流动，也像是会唱出歌来一样的轻快。 有一个身着小丑衣服的人，骑着自行车，车后座上系了一大堆的气球。各种颜色，各种形状，车开过去时，他侧过头来，脸上画的是笑脸，苏静和也轻轻的笑了，这一切，是多么的可爱啊，这个日子，于别人也许是普通的，但在她的心里，却是那样重要的，幸福的一天呢。 沈浓无意侧脸，看到苏静和脸上的笑意，也心里高兴，就伸手过去，握住了她的手。 一路无话，直到了婚姻登记处。 因为今天并不是什么适宜嫁娶的黄道吉日，这里的人并不多。 沈浓和苏静和到的时候，前面只有一对年轻人在办证。 沈浓把自己与苏静和的一切证件与证明递到窗口里。 随即把那包喜糖递进去，苏静和还有好奇的看他一眼，不想他有这样的细心。 办公人员只觉得这对来登记的年轻人太年轻了，他细心的看了他们的证件，果然，都是二十二周岁，证件齐全，符合发证的条件的。 “先把这个声明书签下，名字写这里，好，来，女同志，这里按手印！好的，好，可以了。恭喜你们，去隔壁房间照个相，再回来！”办公人员站起来，给他们指点着，看着他们签了字，按了手印，就伸手向着一边指过去。 前面的那对年轻人正好照好了相走出来，与沈浓他们打个照面，彼此笑笑。 摄影师说着：“来，女的头向里靠下，好，笑一笑，笑得好看些啊，这个可是要贴到你们的结婚证上的！” 卡…… 多年之后，他们拿出结婚证的时候，都会觉得当时的自己好年轻，好年轻，所以，笑得那样的好看、灿烂，多年之后，经历了几次的分分合合之后，他们都会感慨，如果情一如初始，勇敢而执着，只要自己认定了，不管其它，那有多么的好。